今天和夏扬对簿公堂后,慕容辞隐隐感觉,自己很可能会输,所以她才闷闷不乐。
现在听到萧靖竟然有让自己反败为胜的办法,慕容辞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,想要听听。
萧靖看看四周,侍女们都在外面陪着夏灵儿玩,他这才小声对慕容辞说:
“咱们可以让百姓看到剪红如今的惨状,到时他们必然心生怜悯。”
“等到下次升堂,咱们再安排几个人煽风点火,京兆府尹迫于压力,肯定会判平王有错。”
听到萧靖的办法,慕容辞轻轻皱眉,带着几分犹豫说:
“这样不好吧?剪红被打断手脚已经很可怜了,要是再让她抛头露面,她会很难受的。”
剪红毕竟跟老慕容辞这么多年,即便官司要输了,慕容辞也不想利用她的伤势卖惨。
看着慕容辞优柔寡断的样子,萧靖心中闪过一丝鄙夷,但嘴上却体谅地说:
“慕容,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剪红,可你想想,若是这场官司输了,咱们颜面扫地还在其次,剪红怎么办?事情闹得这么大,京兆府会不治她的罪?”
若是官司输了,夏扬让人打断剪红的手脚是正当防卫;而剪红治好伤后,还得被判她强闯王府的罪,进大牢里蹲几年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。
经萧靖这么一提醒,慕容辞恍然大悟,重重叹了口气后,有些懊恼地说:
“早知道是这样,我当初就不该告夏扬!现在弄得进退维谷,骑虎难下。”
坐在她对面的萧靖心中冷笑,若不怂恿你和夏扬打官司,怎么有机会把他的名声搞臭?
想到这里,萧靖起身走到慕容辞身边坐下,轻声安慰道:
“慕容,你应该知道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要是因为你心软,输了这场官司,剪红进了大牢,你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她?”
“所以现在咱们只能硬起心肠,让剪红受些委屈,赢下这场官司!”
尽管慕容辞不想拿剪红的伤势做文章,但想想萧靖的话,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,
“为今之计,我们也只能这么办了!”
下了决心之后,慕容辞开始跟萧靖商量,剪红的事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对夏扬致命一击。
平王府。
夏扬和帕丽娜相对而坐,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说:
“真是不好意思,因为这点小事,让你浪费了半天时间。不过要是现在敢去景林,说不定还能看到夕阳晚照。”
虽然夏扬不想让帕丽娜掺和到自己的私事中,但人家都来了,而且在京兆府公堂上,为自己说了话,于情于理都不能怪她多管闲事。
帕丽娜端起茶盏小小地抿了一口,脸上露出享受之色,嘴角微微翘着说:
“用不着抱歉,你我是朋友,朋友遇到麻烦,自然应该互相帮忙。”
“景林晚照,是大乾京城八景之一,早一天晚一天去都没关系。”
“相比之下,我倒是对你和那位慕容将军的事情很感兴趣,你能不能跟我说说?”
帕丽娜从西域远道而来,对夏扬的情况不是非常了解。
不过她在公堂之上能看出,夏扬和慕容辞,绝不是一般的原告被告关系。
看着帕丽娜乌溜溜的大眼睛,夏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轻轻叹了一口气说:
“我和慕容原本是朋友,后来因为一些事分道扬镳,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对簿公堂。”
想想那个围绕在他身边,满心欢喜喊他夏扬哥哥的女人;再想想今天公堂之上,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慕容辞,夏扬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即便夏扬知道,在看到慕容辞和萧靖亲密无间的时候,自己就应该彻底放弃这个女人。
可十几年的感情,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。
帕丽娜不仅长得漂亮,而且冰雪聪明,立刻看出夏扬是在避重就轻,继续追问道:
“朋友?什么朋友?是跟我一样的朋友吗?”
听到帕丽娜的话,夏扬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,摇着头说:
“我和慕容辞从小一起长大,在认识公主之前,她就已经是我的好朋友了。”
虽然帕丽娜和夏扬在七岁的时候一起玩过,但两人十几年不联系,彼此间的情分已经所剩无几,若不是帕丽娜主动缠着夏扬,两人也就是点头之交。
见到夏扬说得这么直白,帕丽娜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微微偏头,好奇地问道:
“按你们大乾的话,你和慕容辞应该是青梅竹马,这种关系应该是很难走到反目成仇这一步的吧?难道,她从你这里骗了很多钱?”
夏扬在京兆府的时候说过,慕容辞前前后后从他这里拿走十几万两银子,从来没有还过。
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,两人要是因为这些钱反目成仇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听到帕丽娜的推测,夏扬眼中闪过一丝哂笑,这些钱确实不是小数目,但相比他和慕容辞的感情,却又不算什么,不然他也不会今天才把这件事说出来。
只是两人反目的真正原因,涉及到了另外一个男人,夏扬实在难以启齿,只能摇摇头说:
“这里面的事情一言难尽,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吧。”
帕丽娜看着夏扬怅然若失的样子,心中知道,这是夏扬不愿意说,她也不好再问,只能附和着点点头,同样感慨地说:
“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,你以为只是七岁时的偶然相识,但又怎么能想到,后来的十几年,会对那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朋友念念不忘。”
听到帕丽娜又在拐弯抹角地暗示自己,夏扬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,只能岔开话题说:
“帕丽娜,今天浪费了一天时间,咱们明天再去看景林晚照怎么样?”
以帕丽娜大胆又黏人的性格,只要夏扬敢接话,她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。
帕丽娜见夏扬不接话,也不生气,只是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:
“这几天去层浪园,齐云山,看了好多美景,我觉得有点腻了,不如你换一个玩法?”
“我看今天升堂审案就挺有意思的,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去京兆府旁听一下?”